採訪、撰文/徐佑德、Maple ; 攝影/洪子辰

《 粽邪3 : 鬼門開 》由廖士涵執導、鄒介中監製以原班人馬製作團隊,無論是攝影李鳴、燈光師陳冠廷、編劇馬自明、表演指導陳雪甄以及視覺效果都讓本片更上一層樓。這次就讓我們來跟監制與導演聊聊《粽邪》系列如何一路走來,屢屢升級?
《粽邪3:鬼門開》結合台灣民間習俗「送肉粽」及送煞鍾馗傳說的國產鬼片《粽邪》,在第二集賣出比首集更優秀的票房並成功回本後,推出第三集,這次的《粽邪3:鬼門開》延續了第二集鬼師父與鍾馗鬥法的架構,把鍾馗文化傳承的議題也挖得更深,而且還加入了其他意想不到的吸睛元素(在此尚不能爆雷),實在是要嚇人的地方有嚇人,要感人的地方也有感人。從預告片到前期行銷都氣勢十足, 2023夏天是否能再創造恐怖片票房奇蹟,就看這部了!
《粽邪3》壓力山大 監製導演一路不服輸地追求升級
監製鄒介中坦言:「這次第三部的製作費大概是一、二集的總合,我們努力做出更好的作品,但票房壓力也很大,一定要破億才能讓投資者回收。」說起《粽邪》可能成為第一部台灣成功的國片三部曲,監製鄒介中和導演廖士涵都坦承這其實是意外,都是先做好一部,才有再想下一部。
廖士涵導演笑說:「其實第一集並沒有賺錢,會想做真的是因為第一集首週上映之後,各種網路負評排山倒海而來,我自己一邊跑映後,一邊看著網路上各種慘不忍睹的評語。當時又是我第一次做電影長片,第一次感受到上映和票房的壓力,我忍不住一直在想,真的有這麼糟嗎?到底是哪邊出了問題呢?所以會想做出第二集首先是『不服氣』!所以才開始跟JEFF哥聊要不要做第二集。」

廖士涵進一步補充做第二集的心路歷程,他分享道:「我覺得我就是從哪裡跌倒要從哪裡爬起來的人,第一集被指出感覺『掛羊頭賣狗肉』,故事沒有把習俗挖探,所以我認真反省並去研究送煞文化,最關鍵的就是鍾馗。同時我跟監製和編劇在聊第二集要做什麼的時候,也是先確定故事會重來,畢竟第一集有不少負評,所以想要先拋開,只留下阿西跟阿怪這兩個角色。後來第二集上映之後,票房有成長,有輔導金補助,也成功賣到 NETFLIX ,是確實有獲利,所以當然就開始想做第三集,開始思考三的故事。」

在拍攝前兩集的過程中,廖士涵跟編劇做了非常多的田調,也聽了很多宮廟師兄師姊分享的故事,廖士涵提到:「當時他們有跟我們分享可以講鍾馗前面如何去收服五鬼,包括燈籠鬼等等的故事,我們也覺得很精彩,所以本來第三集的劇本是往五鬼的方向寫,但開發過程中好像有點偏掉,有點卡關。在這個中間,我們去拍了HBO亞洲怪談〈送煞〉,因此認識了傀儡師父,因為送煞是傀儡鍾馗。第二集拍的是鍾馗妹妹去繼承鍾馗遺志,但勢必還是需要新一代的鍾馗接班人,加上送肉粽已經拍了兩集,還有個番外篇,所以怎麼樣去轉化很重要。」
「所以很需要一個不同樣貌鍾馗的形象靈感,是在田調過程中,突然聊一聊就有一個師父在笑,我問他笑什麼?他說鍾馗在我後面跳鋼索,他要告訴我他的形象其實可以是很靈活,並不笨重的!於是我們才有了冠宇的形象,跑酷的元素。」這個形象剛好也利用到在全明星運動會曾展現過人運動細胞的張庭瑚,帶著張庭瑚脫胎換骨。
戲曲結合飯店兩大核心元素 拜盧非易老師神來之筆
回顧劇本發展途中,當「五鬼版」卡關之際,不只傀儡鍾馗出場「救援」,還有廖士涵大學時代的恩師、盧非易教授,這次在《粽邪》片尾掛劇本顧問的他,直接寫了一版故事,改變了《粽邪3》的走向。

廖士涵提到:「盧非易老師從大學時代就很照顧我,對我的《粽邪》系列也是一直很關心。我在五鬼版卡關的時候,曾問盧老師有什麼建議,沒想到我得到的不是建議,盧老師直接寫了一個大綱過來,講一個傳統戲班住進旅館的故事,不僅故事很完整,裡頭還有很好的中心梗概:我們每個人害怕的鬼魂,都是我們心中思念的親人。」
盧非易的故事大綱讓廖士涵和編劇抓住這個很棒的核心梗概,也掌握住戲班和旅館這兩個好的元素,重新開展了新版劇本。
既然要做戲曲,就要認真好好做,廖士涵說明道:「因為在拍〈送煞〉的時候認識了明華園的勝發老師,我是真的去屏東三顧茅盧拜訪他,溝通了很久,最終他才點頭同意,並找兩個兒子親自編排戲碼。戲曲鍾馗其實是鍾馗形象的起源,戲曲界也有著『不能叫出鍾馗扮演者』本名的禁忌,這些我們都化用在劇本裡面。有了傳統,最後鍾馗接班人也要有新的氣象出來,其實在這塊我們跟宗教顧問意見不合很久,他們一直用傳統的想法去覺得不可能這樣做,直到最後關頭才達成共識,我們就去找設計衣服的老師重新打版開模,也跟造型指導互相討論,最終才成功有了全新的鍾馗形象。」

事實上這次為了塑造升級版、進化版的大場面,從美術造型、動作設計、特效視覺都明顯砸下重本,在最後不斷給予觀眾驚喜。廖士涵笑說:「其實我自己對於新鍾馗的樣貌,以及最後跟鬼師父對決那塊,觀眾會不會買單,我還是很忐忑的。」這個問題,就待觀眾用票房來回答了。
而結合泰國鬼師父的元素,是否有海外市場考量,監製鄒介中坦言:「其實《粽邪》更接近驅魔片,用本土的鬼王鍾馗去對抗國外邪靈這個框架很明確,不完全是恐怖片。當然泰國等東南亞市場都有機會透過這樣的框架去嘗試。尤其在《粽邪2》上了 Netflix 全球之後,真的增加了很多馬來西亞、印尼等地的粉絲,我們也很高興可以把台灣的文化這樣帶出去,未來怎麼去結合這樣的基底和市場,確實是我們正在努力的方向!」
[ 本篇專訪由 Mapless Vision X 華影國際影藝 共同呈現 ]